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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性禁岛[全本]-11

  
第一百五十二章:灭种的箭羽

侏儒野人的筏队,注意力正集中在湖泊四周,严重忽略了身后的危险。比起现代人的作战队形,局限性相当大。我心里虽然着急,但却无法提醒侏儒野人。高喊是听不见的,即使能听见,对他们来讲,像人听见高山树林的猴子叫。

鸣枪更不实际,两千米的狙击距离,等到声波传到,也微弱的像只蚊子呐喊。现在,必须识别出鬼猴的领队,将其一一射杀。可这些毛茸茸的小东西,在蒸腾的河面的上若隐若现,周围的自然环境好似有意掩护它们。

狙击准镜配置的光学仪器,使我左眼沉浸在蓝紫色世界,主宰见到的一切生命。这些杂毛鬼猴,除了手攥吹杆儿,身上无任何身份标示,想推测它们的统领,相当困难。

“砰,砰,砰……”灼热的子弹射出,从千米高的峰顶划着褐色火线,直击蹲伏在小板筏上的鬼猴后脑。几只被击中的鬼猴,即刻前倾,失去头部的尸身一下扎进水。

巴特雷的狙击子弹,对于鬼猴来讲,犹如微型的导弹,那些钻透炸烂的脑袋,好比鸡蛋代替高尔夫球,杆儿一下击打上去,并不飞起,而是爆出一滩溅射。

其余鬼猴,急速回头四望,以为身后出现侏儒野人,用弓箭或投掷石块儿打碎了同伙的脑袋。一张张狰狞凶狠的脸上,闪动着灰白圆眼,激起我记忆中的恐惧。

鬼猴的嗅觉再灵敏,也捕捉不到我的气味儿,我趴在险峻的高峰,像一朵无形的云,加上繁草茂叶的遮挡,更是稳卧泰山。对它们来讲,被两千米外的子弹狙击射杀,根本理解不到死亡的原因。好比奴隶社会的军队,遭受弹道洲际导弹袭击,认识这种现象的水平,只能理解为天罚。

血色的水雾,不断在冉升的霭烟中爆散,追逐着白色,将之弥漫成红色。一只只鬼猴的后脑和脊椎,不断被弹头击中,破碎的脑壳与头皮,崩射出来的脊骨碎块,甩的小板筏和水面上到处都是。

缓缓靠近侏儒筏队的鬼猴,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无法理解的死亡。终于,一只身强力壮的家伙,耸着头顶浓密的绿毛,手举吹杆儿站起在小板筏上。它撕心裂肺的叫唤,很像默诵咒语驱赶死亡的恶灵。

机不可失,我急速调整狙镜,把T字型准线校对向这只鬼猴,它嘴巴像衔着只螃蟹,上下打磨着獠牙,嘎嘎作响。“砰。”一颗子弹击发,钻进他的口腔,弹头并未像电钻那样,打个圆圆的小孔冲出它后脑,而如一把鉄铲,将鬼猴整个脑袋平端下来。

这只鬼猴子的死,被五百多只鬼猴看了满眼,都吓得呆僵在水面,不再划水前进。仿佛一群木偶,由细线牵着,操控的人一死,便也不再跳动。

这只乱叫的鬼猴,可能是部落巫师,射死他等于拆掉其他鬼猴的精神支柱。拉动保险栓,枪膛跳出只铜色弹壳,坠入深不见底的崖涧,再次寻找下一目标。水汽后面,霎时飞出无数箭羽,射中大片仍扭着脖子发愣的鬼猴。

弓箭不足一米长,有的刺进鬼猴耳朵,从左脸钻出箭头。有的刺进鬼猴后脑,从眼窝钻出。我没想到,鬼猴的小短弓竟然如此厉害,穿刺攻击的强度巨大。它们为何还会食物匮乏,另我心头又涌上疑团。

侏儒筏队的阵型,已冲出迷幻的水汽,展露出大半。数千支箭矢齐发,雨点似的扎进那些蹲在小板筏上的鬼猴,一只正要举杆儿吹射的鬼猴,被那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察觉,及时补射出一箭,扎穿它左胳膊上的肱二头肌,猩红的兽血立即顺着箭头滴滑。

这只鬼猴疼得一哆嗦,但仍不放弃吹射毒刺,它想在中致命一箭之前,杀死一家五口当中的一只。“砰。”我扣动扳机,阻止悲剧的发生。

弹头的速度,远非箭羽可比,倘若击中鬼猴任何一肢,绝对炸断爆掉,毫不拖泥带水。可就这么一个花生豆般大小的弹头,穿越了鬼猴的小脑壳,撞击力将整个头颅爆震成四撒的碎块儿。

“砰,砰,砰……”我尽量射杀靠近侏儒筏队的鬼猴,不让侏儒野人损失兵力。不过,鬼猴的毒刺也猛烈反击,犹如成群的马蜂,扑进侏儒野人的队伍。边缘那些高举白骨人颅旗的侏儒壮丁,像发现海豹捕咬的企鹅,成排栽进水中。

大战爆发了一个时辰,河面上浮尸纵横,河底不知引来什么水兽,哗啦一声响,便将这些尸体拽得无影无踪,只留波光粼粼。直到偷袭的鬼猴全歼,我几乎射出一百多发子弹,侏儒野人的筏队,也由原来的密集变成稀稀拉拉。

若不是心系宝箱,我会眼睁睁看他们死斗,正所谓伏山看虎斗,站桥望水流,收尽渔翁之利。因为,这两种灵长类生物,都有安插眼睛的习惯,对大船上的生命,最构成危险。

根本无法预知,在我们躲过海魔号之前,是否成为侏儒野人铲除的下一个目标。毕竟,在这座岛屿上,带毒的弓箭是目前最易致人死亡的武器。

战后,侏儒野人重新整理队伍,不去管那些残局,直奔悬吊在树上的鬼猴巢穴。他们动机明显,懂得斩草除根。一只只婴儿大小的鬼猴,胎毛还没长硬,就被侏儒酋长带领野人揪了出来。

这群小东西,给人扯着两只胳膊,悬吊在半空,吱吱呱呱的叫不停。那灰白的大眼和宽阔的嘴巴,酷似山魈崽子。这孽障物种,很像侏儒野人与山魈杂交而生。

一家五口的雄性野人,和其它弓手一起,拉着小短弓,对准侏儒野人的幼仔肚子,嗖嗖放箭。这些小孽种的哀嚎,立即拔高一声停止,呜呼归天,尸体统统丢进河水喂鱼。

鬼猴崽子杀到一半时,宝箱终于出现了。先是一只古色古香格调的木箱,被几个粗壮的小野人掏出巢穴。不多时,又两只宝箱从其它巢穴掏出。我使劲调试着狙击镜子,不放过一丝一毫的观察。


第一百五十三章:树丫上的诱惑
太阳又像个烧红的铁球,滚到大森林顶端的边际。八个宝箱已齐集,分别摆在侏儒的木筏上。鬼猴的巢穴,被破坏后扔进河里。

其它地方,若不再有鬼猴部落,这个种族算是彻底灭忙。即使有潜逃的零星鬼猴,想再发展起来,成就这么大的规模,恐怕万难,因为它们已经虚弱,沉入了生物链底端。

侏儒野人的筏队开始回归,对他们来讲,铲除异己远比获得宝箱喜悦的多,但我更关注那几个宝箱,里面是否还有宝石。假全里毒品,害人害己的东西,不碰触便是最明智的选择。

黄昏进一步另光线暗淡,狙击步枪无法保持两千米的射击准度,我慢慢抽回枪支,潜入树林边缘,与山脚下的侏儒筏队并行。残阳如血,大地一片暗红,交织的河流,仿佛巨人的血管脉络,运载着侏儒筏队缓缓行进,透出无限悲壮。

背包还有三百发子弹,加上一把阿卡步枪和冲锋枪,可以趁着夜色袭击侏儒野人的筏队儿,他们的小弓手,剩余不足五百。鬼猴的威胁已经铲除,大船将会成为他们接下来关注的目标。

八个宝箱藏着什么,无从得知,一旦被侏儒筏队运载进部落,想得到就更难。四个橡皮筏的食人鱼,都在侏儒野人的木筏上,必须盯紧他们,及时了解新生的敌人动向。

果不其然,侏儒筏队并未按原路返归,出了森林大河的支流,沿河主干朝上游走一段,插进另一条促短的支流,筏队才停止下来。胖酋长开始呜哇乱叫,几十只侏儒野人如敏捷的猴子,急速攀爬上靠岸大树,用早已绑好的麻藤,将七个宝箱拉扯上树冠。

看到这一幕,着实另我一惊,侏儒野人明明在藏宝箱,他们的社会观念里,是否具备私有意识。或者,这只是一个单纯的行为,像松鼠打洞储备松子。剩在木筏上的一个宝箱,估计用来交换我们的食物。

天色渐渐转黑,由不得我继续跟踪,待会儿视线不好,爬山容易摔死,或者被困。大船上不能没有我,那些女人需要我这个孔武有力的男人,不然睡不踏实,我也是她们的精神支撑。

放弃对侏儒野人的追查,具有危险隐患,他们的小短弓实在厉害,意识上比鬼猴更重视我们。鬼猴一直把我们当猎物追杀,只把侏儒野人当敌人看待。壁虎和蜥蜴有断尾求生的本能,指不定鬼猴怎么理解了木推屉的毒食。所以,它们在甲板上损失惨重,大伤元气。

我急速奔跑,为在岩壁上移动争取时间。一轮皎洁皓月,不知何时挂上头顶,三条钩绳牢牢缠住我的后腰和双臂,大船就在脚下的山涧,甲板上亮着火把,一定是伊凉她们为引导我归来而点。

很多肥硕的蝈蝈,在树下或枝丫奏鸣,像安抚我不要着急,慢慢爬下去,回到温馨的家庭。有几只甚至蹦上我衣袖,摇甩着触须毫不畏惧,一副呆笨固执的样子。好比回来晚了。被拄拐棍儿的佝偻老头撞见,翻着眼珠问你干什么去了,叫人懒理会得郁闷。

此时,微凉的山气吹得人异常清晰,离开两个丫头和池春没多久,牵挂之情却渲染的浓烈,保护着她们,就等于守护着心灵的家。

双脚踩到自己的木筏时,心里说不出高兴,仿佛千里漂泊的人,黑夜中途遇上了客栈。一上到甲板,两个丫头不顾一切的冲上来,紧紧抱住我的腰不放。她们已经吃饱,有些人去睡了,吃掉池春预留的五香鲶鱼肉,便抱着步枪,依靠在舱门半寐,脑子回忆白天的情景。

侏儒野人藏好宝箱,归航的筏队应该明早经过大船,剩在筏上的那个宝箱,真装满宝石的话,还得等他们回去编成草绳项链拿来交换,麻烦倒是小事儿,挨短弓射的可能性却增大很多。

第二天清晨,我早早爬上峰顶,用望远镜侦查侏儒筏队,延绵辽长的大河面上,看不到他们一丝影子。刻意多望了一下藏宝箱的位置,很难看出端倪。

昨日射死的山狼,有几只挂在岩腰的斜树上,没给其他野兽吃去。爬下来的时候,捡到四五只,其中有那条母狼,嘴巴炸烂掉一半,像只啄木鸟。它的肉是良好的食物,但我更需要它们的皮。

两张熊皮被鬼猴追杀时丢在了海岸,虽然最不希望和海魔号遭遇,但也得提前防备,以防万一。午后的阳光格外明亮,蹲在甲板上宰割狼肉时,我一会儿一爬上桅杆瞭望,警惕着侏儒野人的到来。

芦雅和伊凉站在炮台上面,一人拿着望远,一人端着狙击步枪,搜索两侧山壁上有无侏儒野人的眼睛。我光着膀子,搬起削好的狼肉,给池春她们送去,天一黑就开始烘烤。

时间越向后推移,我爬上桅杆的频率越高,冥冥中对侏儒野人多了几分畏惧。甲板边缘的前后左右,都摆好了实弹机枪,只要侏儒野人挑衅,立刻杀得片甲不留。天黑之前他们不来,明我早就去弄回那七个宝箱。

太阳偏西的时候,侏儒野人的筏队总算出现,他们换成原来的小筏,人人脖子上缠满草绳项链,背着小短弓,箭矢带得不多,好像只为防身。交换的规则和先前一样,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先过来,然后是胖酋长一家,最后是其他。

这些黑皮肤的小东西,脸上洋溢神采,灰白的大圆眼有了炯亮。筏队之中大部分野人能活着回来,是因为我的庇护,在他们看来,无异于部落打了胜仗,腰杆儿硬朗了。

两个丫头趴在铁皮堡垒中,冲锋枪一丝不苟的瞄准着,只要靠进大船的野人异动,利马射成蜂窝。这一次,他们带来的交换物特别多,像知道大船新增了烤兽肉,恨不得把食物一次性换走。

昨夜靠着舱门入睡,料想到了食物亏空的隐患。并且,不能让侏儒野人吃的太饱,尤其是拥有大量食物。我每次抛出去的布包,只裹玉米大的一块儿烤肉,尽管他们反抛回来饰品颇多,上面的宝石又大又亮。


第一百五十四章:夜林中的暗杀

用全部的山魈肉和巨鲶身上的垃圾肉,换回了侏儒野人大半的宝石,但他们还唧唧哇哇,想交换掉剩余的草绳项链。我不再把肉丢向对岸,捡些包着颗粒较小的草绳项链,和他们交换相同性质的物品,制造一种食物精光的假象

侏儒野人很快失去了交换兴致,哇哇乱叫一通后,拽着木筏又返回了上游。爬上桅杆,目送他们走远,我急速回到舱内,背上两个放出气体的小皮筏,带好武器装备,拎着钩绳朝山壁爬去。

临走时,我叮嘱伊凉她们,一定封紧舱门,不可到甲板上半步。开动舱门的暗号是:“我身后有枪,不要开门。”虽然晚上爬山危险,却可躲过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。

借着暮色,爬上高高的峰顶,沿着以前的路线急速奔跑。背包里的子弹哗哗作响,吓得四周山鸟惊飞。这会儿的天气,下起凉雾,或者只是水汽,几颗如宝石般璀璨的星星,出现在远方夜空。

用一块纱布罩住移动光源,减低漫射效果,挂在脖子上缓缓下山。偶尔几只咕咕呜叫的猫头鹰,瞪着晶黄大眼与我对视,令人毛骨悚然。

大森林的上空,满天繁星,唰唰的河水沿着脚边流淌。找到一块儿平坦岩石,开始给橡皮筏鼓气。月亮的光线很柔和,既能照明,又隐藏了我在暗夜中的行动。印在脑中的记忆,像一张地图,指导着我乘筏靠向七个宝箱。

侏儒野人有足够的食物,可以在藏宝箱的支流安插一只或几只眼睛。快接近目标位置时,河面出现弯道,仿佛一座环城,转得人有些头晕。

两岸的林木,忽高忽低,好似搅拌夜空的星星。一个时辰之后,水流托着小皮筏,飘到了支流入口。我用浆减慢它的速度,沿岸边跳跃式划进。前方两百米处,几棵卡着宝箱的大树冠,依稀出现。

直接过去会很危险,我拿出望远镜,借住朦胧的夜色,仔细窥察,确认宝箱附近是否蹲伏着侏儒野人。就在将要放下望远镜时,突然传来怪响。“啊呕,啊呕,……”声源在一朵大树冠里,我再次仔细复查,模糊的视线中,两只猴子似的黑影来回摇曳,缠扭不分。

为进一步看清,我又让小皮筏顺着水流缓进一百米。再用望远镜观察,竟然是两个侏儒野人。一个趴伏在大树枝上,高翘着屁股,另一个扒住对方臀部,用小腹不断撞击。原来野人在交合,雌性的呻吟声酷似野猫发春。

不知道是为了繁衍还是享受,他俩僵持着灵长类的交配姿势,沉浸在即将丧命的销魂里。拽过身后的阿卡步枪,柔滑如丝的月光甩上枪膛。准线确定出直线,端在手上开始寻找,两只家伙一前一后的哆嗦着,对死亡的到来毫无察觉。

“当,当,当……”步枪连射三枪。其实,只要一发子弹,足可穿射死两只,为了灭口和预防小短弓的反击,刻意多发两颗,扎扎实实的命中。刺耳的呻吟被枪声吞掉,没发出一丝挣扎。一对儿搂腰贴臀的侏儒野人坠下树去。他们坚守宝箱的使命算到了头儿。

射杀完毕,急速卧趴在皮筏底部,让自己在黑暗中消失一会儿。许多睡梦中的林鸟被吓醒,尖叫着朝月亮飞去。十分钟后,虫鸣和流水又成了夜晚中喧噪的主流,我才敢慢慢起身,继续靠进宝箱。

促短的河流分支,中间长了几棵大树,枝叶格外茂密,犹如巨大的鸟巢。朝树顶抡一根钩绳,我急速上爬,七个宝箱被麻藤结实的捆在树杈上。

拔出斜挂腰间的朴刀,砍断这些束缚,再用自己带的绳子,将一箱箱的宝物系下。打开携带的另一只皮筏,连接成托挂,开始回返。

此时,身旁箱子里的价值,与斯诺号上损失的货物相比,真是天壤之别。皮筏回游的速度不快,路上却也顺利,偶尔几只黑色的蝙蝠,嗖嗖掠过头顶,追捕夜间活动的飞虫。

天快亮的时候,皮筏到达下山来的位置,箱子很重,没办法拽上峰顶,倘若沿河流载回上游,一旦被侏儒盯见,非打起来不可,毫无胜算。

山涧涨水时,最高尺度在五十米,我把七个宝箱拖拉到八十米的位置,然后用阿卡步枪崩断箱锁。三箱装着闪光的黄金,其余箱子全是宝石,红、绿、蓝的璀璨颗粒,像喜获丰收的谷米堆出小尖角。

若不悄悄窃取过来,真不知和野人交换到何年何月,才有眼前数量惊人的宝石。盖好宝箱,将它们一一塞进岩壁缝隙,再铺些乱枝碎草伪装,既躲避风雨又掩人耳目。

天亮之前,我必须赶回大船,不能让侏儒野人安插的眼睛看到,以免对方疑心,派人去查看窝藏的宝箱。收起两只橡皮筏,重新整理一下武装,钩绳在我手中抡的呼呼生风,仿佛向大山发起挑战,套住这只石兽的脖子。

上到峰顶,气温格外低沉,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段,掏出纸包里的鲶鱼肉,填进嘴巴几块儿,给身体补充能量。咀嚼的味道非常中口,远胜洞居时吃的熊肉干儿,舌头与黏滑的鱼肉交磨,跌宕在味蕾的欢乐中。

池春纤细的葱指,清洗过娇美的下体,也捏过我嘴里的食物,我用力的咀嚼,吞噬沾染有她女人香的鱼肉。她曾揩拭一滴月经可爱的红,坏笑着抹在我胸膛,甚至抓着我的手指,去帮她擦拭。这些暧昧的思想,不断在脑中翻腾,驱赶体内的寒意。

大船上一夜没我,不知那些女人怎么样了。脚下的青草,沾满晶亮露珠,将我裤腿儿打湿,却羁绊不住我奔跑的脚步,一手抓着阿卡步枪,堤防夜袭的猛兽,一手猛抡朴刀,剁断树枝草藤,佛挡杀佛,人挡杀人。

刚才射死的两个侏儒野人,已被我绑上石块儿丢进河心,喂了水兽野鱼。由于跑速太快,擦的身边树枝哗哗乱响,惊吓得许多小兽颈毛乍起,龇牙咧嘴冲我吼,可寒光闪闪的朴刀,迫使得它们没一个敢上前来。


第一百五十五章:大船上的屠场

经过上次甩狙射杀鬼猴哨兵的草丛时,突觉里面多出些貌似立着的大石黑影。我弓步急停,端起阿卡步枪准对了异状物。奔跑的躁动声,惊扰到了它们,引来急促的喘气声,频率颇高,犹如哮喘发作。

不管什么物种,肯定不是大船里的女人,先下手为强。“当当当,当当当……”阿卡步枪喷着火舌,吐出凶狠的子弹,密集射向那堆儿草丛。“嗷嗷嗷,嗷嗷嗷……”被弹头击中的目标,发出尖锐哀嚎,犹如人大腿根部的肉给钳子突然拧伤。

有几只黑影,欲要弯腰冲击过来,但看到越来越多的同伴中枪惨叫,也吓得立刻撒逃。见这些黑影跑远,我忙掀开罩光源的纱布,使之露出一丝光亮,确认射杀的目标。

七八只大个头儿山魈,横倒在草窠中,它们嘴巴大张,獠牙尖儿上引流着嘴角的血,怒睁的圆眼充满死不瞑目的哀怨。这是群在山顶睡觉的山魈,靠朴刀的寒光无法震慑,幸好开枪及时,不然非受重伤。

我继续奔跑,速度进一步提升,还有一个时辰,晨曦便会破晓。鲶鱼肉在胃里蠕动,身体的热量开始疏散进脉络,大脑又恢复了思考。潜意识里猛然蹦出一个想法,心中暗叫:“不好。”大森林的东侧,渐露鱼肚白,我已奔到大船上方的峰顶,拨开一簇枝叶向下望去,肉眼看到的景象,顿时另我浑身一颤。

白色水烟像云朵一样来回穿梭,透过偶尔的稀薄,密密麻麻的侏儒野人挤满甲板,好似埋伏着的兵士。此情此景,我的大脑整个颠覆,侏儒野人才是真正的“鬼猴”。

昨日傍晚来的侏儒筏队,与我积极的交换食物,目的异常险恶。实际上,他们早就意识到,草绳上的宝石对大船上的人是巨多的诱惑。先用宝石将舱内的食物抽空,再趁着夜色围困起大船,此种战术足可以和现代战争媲美。这也说明一点,我们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文明人类。

或许,在侏儒野人看来,这只不过是一种捕猎技巧,像鱼钩挂上活虫,可以钓掉山鸡。宝石伪装在草绳里,对自以为是的现代人来讲,就是鱼钩上的活虫。我们一出现在侏儒野人面前,就被他们当成猎物耍了。

现在一想就后怕,幸好没有手软,出来抢到了宝箱。真和这群野蛮的小东西讲原则,此时非困在大船里不可。以他们的智商,可不再像鬼猴那么好对付。而且,对方有足够的食物,说不定会摆放在甲板上诱惑我们。

我依靠在大树下,让自己稍事休息,心跳过快或肌肉紧张容易狙击失误。此刻的空气过于潮湿,视线也不够良好,背包的狙击子弹只有五百发,而甲板上的侏儒野人高达一千。

溪涧上游的盆谷凹地,一定还存活着许多这种野人,数量上万也难说。我之前想过,在峰顶藏些武器弹药,预防海魔号出现时迫不得已弃船。可现在还没行动,先遭遇侏儒野人的围困。

一颗子弹消灭一个野人是不够用的,而阿卡步枪和冲锋枪,必须近战才实用。这些侏儒野人本就在树林长大,体积小善于隐蔽,若他们追击过来,潜散在我四周,那带毒的小短弓,刺透我身体的可能性相当大。

朴刀砍了树枝,插在我摆好的石块儿前面,伪装起致命的巴特雷枪口。芦雅她们也许还在睡觉,尚不知道甲板布满杀机。这群侏儒野人恩将仇报,也活该他们见识一下高科技武器和现代化杀手。

火红的太阳,再次滚上了大森林,我趴在湿乎乎的青草上,将眼慢慢贴到狙击镜。这次,第一个要射杀的,便是那个阴毒的胖酋长。长长的枪管开始探寻,镜孔中的T型准线在甲板上来回扫描。

这群侏儒野人,有的弯腰弓背,有的半蹲半坐,还有几只把耳朵靠在舱门上偷听,姿势最猥琐的就是那只一家五口的雄性侏儒野人。他高抬着屁股,使劲儿将右耳往鉄舱门上按,灰白大眼不断眨动。仿佛半夜听到隔壁叫床的男人,脑子里翻腾着幻想。

青黑色的甲板上,埋伏的野人很讲纪律,没有胖酋长的命令,哪一只也不会妄动。晃眼望去,更像一群雕像,一群非洲陶俑。镜孔的T型标线,终于锁在野人酋长身上,他竟蹲到了炮台与舱门之间的缝隙中,除非舱内射出的子弹能自动拐弯,不然休想伤到他。

“砰。”两千米的高峰顶端,巴特雷狙击步枪喷出咆哮的子弹。就在胖酋长刚想张嘴说点什么的时候,弹头钻进他颅顶,破坏掉了脑细胞里面的思想。炸迸出的乌血,溅染在白色炮台和舱门墙壁,大块儿的黑皮粘着脑浆从垂直的壁面缓缓滑落。

“砰。”又是一枪击射,子弹钻进一家五口的雄性野人左耳,像烈锤猛砸进去的一颗九寸钉,将下颌与头盖骨戳开。花花绿绿的脑髓,渲染在舱门上,如发泄时的信手涂鸦。

数百只侏儒野人,沉浸在捕杀猎物的刺激与兴奋中,面对这种毫无来由的恐怖死亡,和鬼猴一样也惊吓得呆僵。“砰,砰,砰……”我尽量击碎他们的脑袋,增大野人的恐怖心理。

巍峨的高山峰顶,山峦叠嶂,托扶着枪声迟迟不落,可良好的稀释噪声。急速的弹头,像勾魂使者的镰刀,锋利而无形。甲板上的大群野人并未逃跑,纷纷背着小短弓跪拜,祈求他们心中的鬼神宽恕。

侏儒野人意识不到,自己正被万年以后的武器狙杀。他们的肉体感官,一旦从原始的认识平台跌落下来,只能假以鬼神论。我不予理会,继续射杀这些磕头如捣蒜的小野人,只要他们不迅速撤离,想活命是万难。

我的左手食指,不停的扣动扳机,大脑传达给它的命令是,既要致命还得毁尸。原本干干净净的甲板,像刚打过群架的菜市场,白瓜、番茄、猪肉、鸡蛋摔烂一地,狼藉污秽。足足打了半个时辰,击倒的侏儒野人不下三百,仍不见他们有逃散意图。

大船仿佛成了刑场,堆满失去头部的尸首,鲜血顺着甲板边缘的槽沟,如拧开一半的水龙头,流出成了柱状,倾泄进哗哗的溪水。


第一百五十六章:峰顶的巨石雨

狙杀的越狠,侏儒野人就越虔诚,越不敢四处逃散,与我料想的结果恰恰相反。对面岩壁的下半腰,突然出现只侏儒野人,对着大船上拜跪的小弓手们乱叫,不断用手指向我的位置。

那是侏儒野人重新按插的眼睛,从对面的峰顶偷窥到我,悄悄爬下去报信。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,五百多只侏儒野人立刻挣脱禁锢,翻脸露凶。他们嘴里发出叽咕叽咕的沉闷声,仿佛以前愤怒的嚎叫被仇恨积压的发不出来。

我能意识到,他们要为酋长和同族报仇,更为受跨时代的文明愚弄而报仇。这群野蛮的小东西,像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甲虫,从大船上翻滚下来,踩着作战的木筏冲向崖壁下的石岸。狙击步枪再想直线射击,就得垂直向下。

抓紧时间,趁着它们尚未冲靠到山壁脚下,狙击步枪像贪吃水洼蝌蚪的毒蛇,不断吞咬他们的生命。侏儒野人站在木筏上的时候,身体比较集中,穿透力强大的子弹,斜着打进一只野人的脖子,破坏掉颈椎,又钻进身后一个野人的心脏,薄皮肤里跳动的小器官立刻爆碎,阻挡不住弹头的迸出,最后打进第三个侏儒野人的膀胱。

三只小弓手顷刻丧命。一个脑袋挂在肩膀上,靠仅有的一点肉皮拉扯,没掉进溪水,一个左胸翻掀起血红的肌肉,伤口窜流汩汩乌浆,膀胱破裂的侏儒野人像被踹了一脚,立马趴伏在木筏上,再也站不起来。

一分钟空挡,打死五六十只侏儒野人,其余四百多只奔跳上河岸,像壁虎一般簌簌朝峰顶爬来。这些背着短弓,绑着箭矢的小东西,攀岩的速度远大于我,他们似乎还保留着猴子的本能。

必须节约子弹,不然敌人靠近后,想通过肉搏取胜,几乎没有胜券。侏儒野人的战斗方式,远非我猜想的那般简单,由于岩壁凹陷,他们攀得越高,越能躲避我在峰顶的视线。

无论如何,多杀死一只,就少一份危险。身后的树下,乱草丛中,很多百八十斤的大石。挂好狙击步枪,开始用石头做武器。有些侏儒野人,过于激愤,来不及目测好凹凸的岩壁,就睁眼瞎的朝上爬,结果攀到山壁**似的位置,上不来下不去,急得朝同伴直嚷嚷。

调准自由落体的直线,双臂举起大石,冲这些侏儒野人砸去,岩壁斜生的树冠,被石头穿的梭梭抖动,但不影响轨迹。哐嘣一声巨响,将无处躲闪的野人强行撞下山涧,摔成粉身碎骨;有的稍稍砸偏,巨石铲断侏儒野人的后腿或前肢,令其无法忍受疼痛,随之也跌落进山涧;不偏不倚砸中后背的野人,死得倒也干脆,扎压成糊在岩面上的多汁肉饼。好比一只大肚子蟋蟀,蹦上水泥墙面,给人用皮鞋底子狠抽一下,形成污秽狰狞的花瓣状。

那些死死扒抓在大树上的野人,看见自己的同伴被大石砸的惨不忍睹,怒火更是中烧,咕咕嘎嘎的尖叫,爬速再度提升。我不敢浪费时间,尽量多而快的投抛大石,砸死一只算一只,让携带的子弹数量超过冲上峰顶的野人数量。

“轰哐哐……”连着抛下两块儿大石,一朵茂盛葱绿的大树冠上,七只侏儒野人正踩拽在上面,两颗大石接踵而至,像对鸡冠花打了两拳,震得枝叶四碎,树皮绽开。依附在上面的七个小弓手,全都冲击下山涧,没一点生还的可能。

冲破阻击的侏儒野人,应该快要进入小短弓的射程范围。峰顶不宜久留,摘下背后的阿卡步枪,抽出朴刀,开始朝藏宝箱的位置奔跑。

因为,这一段路径较熟,而且前面山下有条溪流石阶,要想活着回去,必须绕到对面的峰顶,潜伏进树林隔岸狙杀。太阳升到八九点中位置,大船附近应该没有了围杀的侏儒野人,伊凉她们也该警觉到了甲板上的异常躁动,只要舱门不开,绝对安全。

经过躺着死山魈的草窠,一群乌鸦正兴高采烈的啄食盛宴,我故意绕着跑,倒不是害怕这些黑鸟,只不想惊飞它们暴露自己的踪迹。寻到上次下山的位置,急速捋好钩绳缠在腰间,双脚有节奏的弹跳,拽着身体不断下移。

哗啦啦,一群乌鸦飞起,盘旋在峰顶对峙的一线天,却不离去。侏儒野人已经追击到那里,按我估算的时间,上到对面峰顶时,他们刚好赶到头顶的位置。

下到山壁脚下,重新一手持枪一手持刀,上次跳踏着瀑顶大石渡溪,虽未受到水兽攻击,这次也不敢马虎大意。那些傻乎乎的山鳟鱼,依旧大鼓着鳃帮逆流溯源,前日见到的几条,不知还在不在里面。

过了湍急的溪流,贴紧山脚猫腰奔跑,为了更好的伪装,我用朴刀砍断一根小树,将树冠背在右肩,进一步迷惑追赶自己的侏儒野人。

来到那段像孕妇肚腩般凸鼓的山壁,便把小树冠绑在身后,使自己酷似只绿刺猬。双手拉着钩绳子往峰顶奔跑,由于视线良好,到达峰顶的时间比上次快了一半。

岩顶的植株异常浓密,我纵深进树林三十米,爬上一棵高树,砍几簇繁密的树枝,插在枪管左右。望远镜大概观察一下,对面峰顶有块较空旷的段落,一会儿侏儒野人追到时,至少能射杀七八只。

十分钟过后,几个蓄箭持弓的小野人,率先出现在我锁定的空旷峰段。阳光撒在斑驳的叶片上,闪着绿油油的耀眼光亮,透过这些缝隙射杀目标,距离不是问题。

我把眼睛贴上狙击镜孔,T型准线提前排出直线,只要侏儒野人的脑袋擦过狙击交点,弹头儿便立刻飞出,沐浴血液。“砰。”一颗漆黑的头颅砸碎,猩红的血雾喷薄,急速的闪现又急速的消逝。

没等后跟的野人回过神儿来,又是一颗子弹射出,打在一张彷徨四顾的脸上,绽放出血腥花朵。手里的小短弓,跌跌撞撞的滚下山涧,虽然啐有剧毒,却对我无从下手。好比运载技术落后的国家,即使拥有威力强大的原子弹,也只能靠卡车运输,打击不到目标。


第一百五十七章:阴险的隔岸对射

陆续奔到空旷峰段的侏儒野人,知道同伴被藏在远处的武器所杀,忙退隐到矮树后面,不再像先前那样跪拜等死。这群小东西的蹲躲方式并不专业,有些靠在大树背后,有些猫在石块儿下面,还有些趴进了草窠。

抽回狙击步枪,急速爬下高树,跑到与空旷峰段对称的位置,又找棵枝叶茂盛的大树攀上,狙击镜孔开始寻找。一个猫腰在大石后面的侏儒野人,黑乎乎的头顶,在与大石高度持平的位置若隐若现,如落水的木塞。他呼吸一定紧张,或庆幸自己有了掩体,但意识不到头皮即将爆裂。

T型瞄准刻度线,开始捕捉这条起伏的头盖骨。“砰。”一声枪响,子弹擦过石沿儿,冒出若干火星,将侏儒野人的头皮切开。迫于心脏的压力,红白浆血横着甩了出来,把躲在他身后侏儒野人喷溅一脸。

附近掩藏的侏儒野人,立刻意识到死亡的距离如此逼近,忙在树后挺胸抬头,收腹提臀。趴草丛里的野人,惊得瑟瑟发抖,后悔自己的躲得不够好,恨不能扒洞往里钻。这个时候,最怕心理恐慌,总预感着要被子弹射中,一把持不住站起来换位,就等于自杀。

我深知敌人的心态,虽然意识形态有所不同,但对死亡的恐惧差异不大。一射穿野人的头盖骨,T型准线便提前做好准备,击杀某个想起身换位的侏儒野人。

“砰。”又是一发划着火线飞出的子弹。浓密的草窠,真的站起一只,想躲到右侧四米远的一棵粗树后,结果刚立直躯干,没等迈出第一步,肩头就朝左一甩,面向我的方向后仰倒下。子弹钻进他脖根的锁骨,毁掉任何在那条线上的器官组织。

这一下,没一个侏儒野人敢再妄动,他们恨不得自己变成木头、石头,呼吸和心跳也不想要,生怕冷枪的子弹窜来。死亡的恐惧像毒药在他们体内发作,原本严密遮挡在树干后的侏儒野人,由于颤抖的厉害,抱小短弓的身子略微倾斜,露出胳膊折叠时凸起的臂肘。

虽只有小荷尖角大小,但子弹能直线穿过那里,破坏掉骨关节及韧带。“砰。”巴特雷的狙击子弹,摩擦得空气滋滋呼啸,像地狱恶魔吐出的毒牙,贴着粗糙的树皮穿过,崩碎小野人的臂肘。

皮渣肉末溅射进她脚下的枯叶,这是个雌性野人,疼痛使她放弃掩藏,从树后径直躺了出来。我没再补射,结束她的挣扎与抽搐。她已经残废,拉不得小短弓,除非用牙咬着弓弦射箭,痛苦的表情,定会像分娩下婴儿后,自己用齿磨断连接的脐带。

此时,对我不足致命的生命,我不再理会,补射也浪费有限的子弹。雌性侏儒野人的灰白大眼开始流泪,一种身不由己的悲哀卷涌上她心头,眼角的泪像石壁上汩汩外泄的泉水。

狙击准镜并未从断臂的雌性野人身上移开,T型准线来回游走于她的双脚和头顶。这是个哺乳期的野人,黑亮高耸的**,被身体的抽搐抖出股股白汁,顺着侧肋滑下。我食指钩挂在扳机,默默等待,等待某个出来拉她的侏儒野人。

一个雄性野人终没能忍住,跑出掩体斜蹲在同伴胸前拉拽。“砰。”又是一颗子弹飞射,打进他大腿内侧。弹头钻进他胯骨,爆裂了大动脉,血液如红色的蛇,从枪伤里向外窜撞。

他们不知道,这是一种陷阱,意气用事只会让事情更槽。这样一来,两只半死不活的侏儒野人,都暴露在射击白点上。我继续等待,看谁还那么愚蠢,硬要钻进死亡的套子。

太阳光线强烈,晒得额头挂满汗水,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,天黑前清理不掉这群小东西,想回到大船就很危险。毕竟,他们也能放出冷箭。

我爬下树来,沿着峰顶往大船的方向跑,寻找两岸石壁陡峭的地段,避免侏儒野人发现我,然后直线攀爬过来。奔跑中,感觉上衣里脊背直淌汗珠,炙热的天气很容易使人中暑。我吐咽一下干燥的嗓子,随手采摘一片新生的薄嫩叶片,垫在舌头下面,刺激味蕾分泌唾液。

看好一段地形,背起狙击步枪,把阿卡枪换到手上。这离对面峰顶较远,大概百米距离,在此隔岸对射,再好不过。小短弓朝我射击,可谓鸡肋诱惑,食之无肉,弃之有味。子弹则以伪善的方式,大大削减对方的有生力量。

对岸峰顶生长的植物,像秃鹫脖子上的羽毛,稀稀拉拉矮小猥琐。附近很难找到大石、凹坑之类的掩体,若要后撤进树林,也得跑二三十米。这个瞬间,子弹足可解决掉他们的小命儿。

我主动走出树林,站在一块儿突兀的岩角上,故意暴露自己给对峰的侏儒野人看到。模仿着侏儒野人交换食物时的吆喝声,我呼喊了几下,前方安静的树冠上,立即梭梭颤抖,滑溜下密密麻麻的小弓手。

若按原路返回,定被这群设下伏杀的小弓手射成豪猪外形。他们冲击到最靠近我的位置,满面狰狞的拉弓放箭。这一次,侏儒野人终于可将愤怒发泄在还击上,漫天的箭羽直击长空,密而集中的窜到最高点,像灰黑色的彩虹划出弧线,朝我面门落来。

来势汹汹的箭矢,看得我浑身发毛,但心里清楚,这些原始的武器,局限性很大,离目标十米距离时,成了强弩之末,宛如风中单薄的草芥。

见侏儒野人齐集拥堵在前突的峰角,该我出手的时机已到。“当当当,当当当……”平端着的阿卡步枪,激烈的嘶叫,宛如嘲笑那些坠下山涧的箭矢。隔着千米深渊,两种夸越时代的武器,礼尚往来的交锋。

看到我仍不在短弓的射程范围,侏儒野人才恍然大悟,知道中了引诱奸计,忙抽身扭头回跑,分散叠加在一起的身体。一颗颗劲猛十足的子弹像钢筋棍条,戳串起他们的小身板儿,一击毙敌四五个。

他们趴的趴,摔的摔,死伤大片。未中弹的侏儒野人,立直身子一味傻跑,希望进到树林躲藏,没有一只懂得伏地翻滚才有活命的可能。


第一百五十八章:岩壁抛锚的生命

如此一来,又打死百八十只侏儒野人,但仍有许多逃窜进树林,躲避起来。不难看出,他们虽然恐惧,却不肯放弃对我的猎杀。

收起打空子弹的阿卡步枪,抱着巴特雷开始狙击,这拨儿侏儒野人,掩藏的不够严密,有些竟然爬上树冠躲避。找到某些裸露身体部位的侏儒野人,几发狙击子弹打出,立刻结果他们的性命。

我又开始反向大船奔跑,斜着插入树林,等对峰看不到我时,再回转身体,潜伏在树林中朝大船奔跑。这样,就给侏儒野人一种假象,迫使他们分散兵力。

奔跑两千米后,再次爬上一棵大树,仔细观察附近动静,已不见侏儒野人踪影。背包的子弹不足两百,侏儒野人大概残余三百,这样杀下去,最后只剩冷兵器,非给小短弓射杀。

我以空前的速度,急奔向大船,侏儒野人开始往岩壁下爬,一旦他们上到我这条峰顶,箭矢在叶片下嗖嗖窜飞,对我相当危险。整个上身挥汗如雨,即将接近大船时,我放慢了脚步。

那只安插的侏儒哨兵,正攀着山壁往上爬,由于山势陡峭,她只爬到离峰顶二十米的距离。这也是一只雌性野人,我立即卧倒,像只趴伏在草丛里的大蜥蜴,扒动四肢朝猎物靠去。

她并未察觉我的靠近,仍使出吃奶的力气,抓着树根,抠住岩凹上攀。摸出挎在身后的朴刀,咬在自己嘴里,又向前爬行十米。虽然看不到这个黝黑的野人小姑娘,但已经听到她吭哧的喘声。

就在她一只细短的黑手,刚扒抓上峰顶岩石,锋利的朴刀已攥紧我手中。一双灰白的大眼,抬上苍墨岩顶的瞬间,“唰”的一刀抡下,削去她半个脑袋。可怜的小家伙儿,惊诧表情没来得及做完,整个身子又返回山涧底下。

朴刀只要剁开她的手腕,或斩断她半只胳膊,这个侏儒野人同样坠崖摔死。那样会刺激她发出尖嚎,暴露我的位置,所以朴刀砍进她嘴巴,端掉半个脑袋。

我把朴刀沾染的腥血在草地上抹了抹,又砍些树枝背绑在身后,这才挂回后腰。拿出自己的钩绳,顺着岩壁开始下攀,追杀我的侏儒野人赶到之前,必须回到大船,取得足够的子弹,且不能被围堵在船舱出不来。

破颅而死的雌性野人,脑浆血水甩的到处都是,下来的树枝上,粘着一滩滩污秽,吸引了大量蚂蚁啃食。到达山涧脚下,吐出嘴里的树叶,快速清洗满脸汗水,并吮了几口溪水。鼓足小皮筏的气体,一上到大船甲板,扑鼻的恶臭迎面而来。

踏着侏儒野人的尸体碎块儿,脚底如踩烂泥,滑滑扭扭的趔趄到舱门。“伊凉,我被人劫持,别开舱门。”小声喊了三遍,沉重的舱门嘎吱提起。

芦雅和伊凉,每人抱着狙击步枪,背满了狙击子弹,一副沙场点兵跃跃欲试的模样。“快,速度占据甲板,船尾船头分设狙点。”两个小丫头,听到我命令,果敢的点了下头,猫腰奔跑向预定位置。

边脱湿透的上衣,边奔进弹药库,池春拿着鲶鱼肉,和我保持同步,一块儿块儿的塞进我嘴里。时间紧迫,我吃得仓促,几度吮咬到她柔嫩的食指,害得她发出阵阵娇呻。我的胃酸很强大,可以融化掉她间接沾染到下体上的大量细菌。

“哗啦哗啦……”背包几乎扣罩进弹药箱,挖出四百颗子弹,重新挂上我的双肩。湿漉漉的长发,在我前额挥荡,却遮挡不住我杀戮的视线。经过剧烈的奔跑和攀爬,赤裸的上身,精蛮的肌肉凸鼓。端着M25狙击步枪,我冲跑向甲板。

有了足够的子弹,射杀起来再不畏首畏尾,可直接一对一打击。两个女孩,摆成K型射击姿势,分别对准两面山体。侏儒野人并不蠢笨,早已兵分两路,无论我出现在峰顶哪一侧,他们都能正面引诱,后面包抄。

“砰。”一声狙击炸响,刚爬下来的山壁上方,大概5百米高度,十多只侏儒野人抓着青藤,要下到山脚追杀。他们的皮肤,在阳光下格外黑亮,犹如紫色的长茄子,悬挂藤茎上甩来晃去。

伊凉负责狙击这扇岩壁,靠着炮台,她成功射杀第一个侏儒野人。芦雅并不争抢,继续关注自己守杀的岩面。“砰,砰,砰……”我端起狙击步枪,以最快的速度,击落这组侏儒野人。

“砰。”芦雅开始射击,她搜索的岩壁上,也出现侏儒野人。一时间,两侧山壁的树枝藤茎挂满侏儒野人,他们唧唧咕咕乱叫,像包围我们之后发出的兴奋呼喊。狙击步枪的枪响,犹如点燃的鞭炮,在苍翠的山涧中回环跌宕。

背小短弓的侏儒野人,被射的七零八落,他们一旦脊椎尾骨中弹,多后仰着翻跌下来,落地前的恐怖尖叫,如高音歌唱家激昂的飙八度。四肢中弹的野人,即使坚强忍住疼痛,没摔下山涧,但残废的身体,如沙漠中抛锚的汽车,慢慢享受死亡的折磨。

至于命中后脑的侏儒野人,宛如天空坠下来的四脚黑螃蟹,吧唧一声,糊在花岗岩面,碎成一坨肉泥。他们不知道,大船里的子弹高达千万,别说一个野人部落,算上山涧的鸟兽,都够用子弹杀光。

本打算下山射箭的野人,爬到半腰才觉得扛不住狙击子弹,只好变卦往上爬。他们始终寻找不到,公平对射的位置。其实,双方的武器已经决定了彼此,不可能出现在对等的射击位置。

芦雅枪枪命中,射得不亦乐乎,她丝毫没有血腥的反感,对子弹打进肉体的感觉很痴迷。伊凉射杀的速度稍慢,她总往野人的四肢上射击,像要给他们活命的机会。但事实上,却另残废的目标遭受更大痛苦。

我迅猛的射击,故意打爆侏儒野人的脑袋,让们走得痛快些,对自己而言,安全系数也最大。这些崩裂的血色颅骨块儿,散落上甲板,有的像枚硬币,立着转动不倒,有的像只落地的花碗儿,扣出哇哇闷响。


第一百五十九章:逼出巢穴的活靶

侏儒野人的鲜血,渗透进黄昏,使往日的暗色多几分凝重和潮湿。那些爬挂在山壁上的侏儒野人,没一个活着再返回峰顶。但不敢保证,是否有逃回部落报信的野人。

不然,明早醒来后,大船可能又被密密麻麻的围困。从剿灭鬼猴到现在,侏儒野人折损弓手不下一千五百名,部落里的壮丁应该所剩不多。但我毕竟没去过侏儒部落,防人之心不可无。

伪装大船的树枝,已经曝晒掉水分,砍些大的枝干,码成长方体棍网状,然后点燃。带上棉麻手套,捡起侏儒野人的残缺尸体,扔上这熊熊火化床。他们体内的油水颇多,成高温溶蜡状态,沿着柴干砸到底层的白铁皮。仿佛刚洗过的衣服,没甩干就挂上阳台,下雨似的滴滴嗒嗒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岩壁上的血腥气味儿浓烈,溪涧中也掉入不少尸首,若是晚上攀到峰顶,提防野人的风险会很大,黑暗中指不定遭受何等攻击。卧在小筏上浮溪面熬到天亮,也不可取,生怕出现巨鲶,拱翻载体吞人入腹。而且,万一和侏儒野人对射,难有退路。

安全起见,我必须睡进船舱里。从弹药库搬出三箱手雷,找来些纤细透明的鱼线,沿着甲板的护栏拍成雷阵。侏儒野人彻底见识了枪械,对弹片四溅的手雷,尚还是个空白。

鱼线像缠绕在栏杆上生长的瓜蔓,大鹅蛋型的爆炸物,犹如颗颗嫩绿的小甜瓜,只要野人趁夜翻爬大船,崩碎四肢的惨剧会继续上演。一切布置妥当,我们及早进了大厅,拉下严实厚重的舱门。

女人们的眼睛,又闪烁起了不安,变得像上次遭遇鬼猴时一样。“不用担心,大船里有充足的淡水和食物,外面的野人已消灭大半,残余所剩无几。”安慰着她们,我一个人走进弹药库。

盆谷凹地四周的窝巢,一定还有侏儒野人的幼仔,如果几个月不降雨冲潮,或大船卡进溪底石阶,堤防野人的日子,会没完没了。

还有两个宝石箱子,在侏儒野人的部落,假如白天的恶斗损伤了对方的元气,我定会趁机剿灭他们。原本不相干的两种生命,既然矛盾激化,只得斩草除根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以前在森林河央,争分夺秒想要逃离。自搁浅至此,被迫改为龟缩隐匿,期间换得几日清闲。时光如溪中水流,毫不等待,海魔号的接近,使我不得不再次争取时间。

按照心中盘算的日子,已进入海魔号可能出现在岛屿附件的初期。利用晚上躲在大船里面的时间,我捣碎些绿色植物,将其汁水倒进大盆,再拿一些破布浸泡其中,染成墨绿色。几张洗干净的大狼皮,挂在炉架旁,早被柴火烘干。用一根针状的铁丝,穿引上结实的细绳,开始缝制狙击伪装服。

有了船外的雷阵,躲在大厅内做活,心里踏实许多。两张小的狼皮,分别给芦雅和伊凉做好伪装服,她们穿在身上,活像爱斯基摩人家的小女孩,要坐着雪橇去打海豹。伪装服的外形,酷似雨衣,脖子后面有个狼帽,伏地射击时,可以遮住头部,融入青草、绿枝的环境。狙击时,遇到风雨天气,还能隔湿保暖。

找来三个Y型树杈,相互交插组成支架,把提前做好的圈网状铁丝挂在上面,作为随身携带的做伪装网,分发给两个女孩。树林稀疏的地段,遭遇同时代的人类枪手,再抱着一簇枝叶在草地上移动,很容易中枪,必须借助伪装网,绑满就地的植草,遮掩身体一点点爬行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我把多年狙杀敌人摸索出的经验,毫无保留的讲解给两个女孩。睡觉之前,传授的伪装知识,领悟多少算多少。短时间内,虽不能融会贯通,一旦实战降临,残酷的射杀逼到眼前,保命是最关键的。

这一夜,甲板并无炸雷,也进一步验证侏儒野人的部落受到重创,无法再调出兵力。抱着冲锋枪,依在舱门挨到天亮,探出小镜片观察,一切如故。野人尸首早已燃尽,剩一堆黑灰,船舷护栏上的雷线,沾着清凉的露珠,在微凉的晨风中偶尔抖动两下。

站上炮台,拿起望远镜又观察了四周巍峨的山壁,没发现一丝侏儒野人的踪迹。心里的一块儿石头,总算落了地。溪流恢复了平静,上游的水位一定降到正常位置,吃过池春做的早餐,背着武器弹药再次蹬峰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缭绕的白色水汽,游荡在山尖儿,爬上峰顶较高的一棵大树,视线透过稀薄的烟霭眺望。湿凉的山风,吹的树枝有些摇晃,蹲在树上的感觉,如乘船一般。

远处的山脚下,盆谷凹地格外寂静,湖泊四周悬挂的巨型巢穴,灯笼似的随风摇摆,一派萧条废弛的景象。风吹向盆谷凹地,改变了我沿着山脉奔跑继续狙击的战略。攀下高耸的山壁,回到大船甲板,从弹药库搬出一架迫击炮,摆放上船尾的木筏,带足了炮弹、子弹,顺着溪流朝上游挺进。

这次,两个女孩和与我随行,万一侏儒野人同时出现在两岸山壁,一把狙击步枪会首尾难顾。溪径的尽头,正是那片湖泊,木筏漂游三个时辰,停靠在一块儿平坦的岸边岩面。

食指入口吮湿,高举过头顶测试风向,山涧的过堂气流很大,我们正处湖泊的风口。从这里打击侏儒部落,视野很开阔,固定好迫击炮支架,调试弹道计算器,准备试射。拍击炮弹一塞滑进管膛,弹尾引擎坠撞喷爆,发出“嗖嗡”巨响,带着厉鬼哀嚎的叫声飞出。

两个小丫头,蹲在迫击炮后捂着耳朵,她俩的耳膜稚嫩,一时无法适应这种粗犷剽悍的火药武器。浓浓的硝烟味道,弥漫在四周。“试着习惯这种声波的震动,嘴巴半张开,让口腔和耳洞里的气流压力均衡。”

三颗炮弹试射完毕,芦雅和伊凉也各自找到一块儿大石,躲在后面执行狙击。接下来的炮火更猛,一颗颗拍击炮弹,犹如抡上高空中的大萝卜,划着抛物线钻击向目标。捣毁敌人村落,是佣兵营常干的事,现在剿灭侏儒野人的部落,大同小异而已。

炮弹连续射出,并不指望它炸死多少野人,而是将敌人惊扰出巢穴,狙击步枪自然会结果他们。湖边林木上悬吊的几百只大巢穴中,两个宝箱应该就在其中一个里面。否则,拍击炮弹早让他们睡着的巢穴变坟墓。


第一百六十章:初期的戒备状态

炮弹掉落的位置,火光从翻滚的浓烟中闪出,茁壮的大树,震得踉跄摇晃,叶子和断枝稀里哗啦的扑散下来。几十只老幼病残的侏儒野人,惊慌着爬出巢穴,嘴巴嘎嘎呱呱的沸叫。

炮弹尾翼拉着长长的呼啸,从原始部落的上空扎下,爆发巨大威力。有些侏儒野人看到此景,忙抬起一只胳膊,指着高空袭来的炮弹尖叫,宛如一个好奇的孩子,发现流星后大呼小叫。

爆炸武器不讲情面,将他短细的四肢愤怒地撕碎,酷似无形的车裂。我不停的轰炸,迫使这群无知的小野人暴露。发射器离侏儒部落七百米远,又是在两米高的草丛后面,翠绿的纱帐给我们增添了神秘,也加重了野人的愚昧。

他们只当神灵发了脾气,天空降下惩罚,纷纷跑到空旷的岩岸,趴跪下来顶礼膜拜。伊凉和芦雅的狙击步枪,从杂乱的苇草中探出枪管,撩拨开狙击镜前几片面条型小草叶,发出击射。

“砰,砰……”子弹离湖面两米的高度飞行,打进那些不断起伏的黑亮身躯。剿杀持续了两个时辰,五十颗炮弹轰的那些巢穴摇摇欲坠。有活动能力的侏儒野人,差不多都给狙击步枪射杀。

打击过的范围,弥散着股股硝烟,我们换好阿卡步枪,乘筏逼近。明镜般的湖水,泛着粼粼绿波,蒸腾的水烟如丝如妖,仿佛闯入了黑色精灵的世界。浪漫也有伤口,也需要鲜血凝色,木筏缓缓来到一只悬吊的巨型巢穴前,里面发出婴崽的啼声。

巢穴由细长的树枝和草藤扎成,悬挂在水面上即防潮,又躲避野兽,可谓空中楼阁。芦雅好奇,刚想过去查看,被我一把揪住细软的胳膊。她忽闪着大眼,惊异的望着我。

“当当,当当当。”阿卡步枪对着巢穴连射,里面的哭声戛然而止。“不怕小短弓射穿脖子?别让自己的身体保护手上的武器,那样做就反了。”芦雅见我冰冷的话语暗含愠怒,只低下头去“哦”一声,便不再说话。每检查一个巢穴之前,先打进几发阿卡步枪的子弹,防止遇险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太阳发红时,终于翻找出两个宝箱,剩下的巢穴,在百米以外补射几枪,扼杀里面可能的生命,便不再理会。我们很快离开湖泊,进入狭长的溪涧,两个女孩站在漂流的木筏上,一左一右背对着我,我告诉她俩不要回头,端抱狙击步枪,警惕两岸的山壁。

趁无人注意,我将宝石合进一个箱子,另一只空箱丢进溪中。封好宝箱,拿着望远镜巡视,发现合适的岩缝后,便将宝箱藏到了上面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沧鬼所有的宝石,现在都被我控制起来,只要这座岛屿不消沉,我就是财富的主人。剿灭侏儒野人,也是万不得已,他们的活动范围太广,容易吸引海魔号靠近。万一和这群海盗战斗起来,敌众我寡,需要足够的战略纵深。所以,盆谷凹地必须提前对我们开放,不然前狼后虎,生存罅隙更小。

回到大船天色已晚,拿着几块儿狼肉,挂在五个肉钩上,再次抛进溪流。舱里的食物,其实不是很多,仅够我们十天口粮,若再捕条类似的巨鲶,备战心态就更踏实。

晚上,女人都靠着炉架,边咀嚼食物,边采集散发的热量。火光在她们娇美的脖颈跳动,像要找准乳沟的位置溜进去。有几个美丽女人,吃得满脸高兴,蹲下时夹紧的玉腿,渐渐失去堤防,意识不到钻进去的火光,正在那挤压的神秘缝隙上疯狂跳跃。

拿着小树枝,在地板上摆出简易地形,继续给芦雅、伊凉讲解。我假设出多个敌人,多种情况,告诉如何应对,如何揣摩对方心理。她俩学习的很认真,只要海魔号发现不了大船,就不告诉她俩真相,免得幼小心灵承受太大压力。毕竟,她俩还没杀过现代人。

夜里,上过几次甲板,拽了拽钓绳,尚无钩挂到猎物,便回舱抱着步枪睡觉。各种林鸟,没发出清早第一声叫时,我已经醒来,拎着板斧到对岸伐木。这几天,定要盖好大船,避免海魔号上的海盗蹬高瞭望时,发现大船踪迹,朝这里追赶来。

附近山壁上的鸟兽,这几日减少许多,仿佛被枪声吓跑后就没再回来。船上的女人们一起拉绳子,将筏断的大树冠拖上甲板。快中午时,整艘大船又恢复成一个溪间小绿岛的模样,走在甲板上,有种林荫漫步的感觉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急速吃过午饭,披上自制的绿色狼皮,背上巴特雷狙击步枪,带着相关弹药和食物,再次攀到峰顶。猫腰靠近一棵大树,抽出朴刀砍了几根青藤,仔细缠绕在枪管儿,然后拿绿布条勒紧。与专业的狙击手对射,这一点要极为小心,他们在狙击镜中的眼睛,和自己一样敏锐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我像只壁虎,悄无声息爬上大树,蹲在浓密的树冠里,骑着最粗一截树干,开始向山洞附近的海岸窥察。茫茫大海上空无一物,除了鼓荡的浪涛,看不到任何移动物体。

盆谷凹地四周是封死的,海魔号若想进来,必经森林大河,我再次调试狙击准镜,放长窥测距离,浩瀚的大森林中,缓缓流动的河水,宛如一条巨蟒身后跟着几条小蟒,正**身体向大海爬去。

我把镜孔中的视线,沿着河道游走,进一步增加搜索网的密度。就在侏儒野人藏宝箱的支流地段,河面一条巨型脊背露出,潜行了五十米后便沉入水底。心脏在胸腔里猛的一惊,根据狙击镜上显示的刻度推算,那个物体至少宽十米,长五六十米,就算深海的抹香鲸,都无法长到这种体积。

人类目前探知的生物,根本不包裹它,那或许是传说中的水怪。一想到这里,后脊梁心儿直冒冷汗,感觉自己掉进了侏罗纪,随时都可能被吊车大的生物吃掉。

没敢多想,做了几个深呼吸后,我快速将眼睛贴回狙击镜,希望能再次看到那条庞然大物。幸亏在森林大河时没被它盯上,否则大船必给撞沉。


第一百六十一章:峰顶的守望

冲断的水草和枝叶浮在河面,身不由己的随波而去,这些残碎植物,到达浅海附近时,会被各种鱼群吃掉,好比我们的生命,只有遁隐在山涧之中,才能逃避海魔号的迫害。

狙击视线沿着那段河流来回扫描,终不见巨大的灰褐色脊背再次浮现。我慢慢爬下大树,伏在草丛里向山沿儿一点点爬去。披着的狼皮,挂满了青绿布条,使我看上去像堆随风抖动的植物。拿过望远镜,开始观察深涧下的大船,却见一根钩绳梭梭抖动。芦雅和伊凉,两人披着绿色狼皮,正拉着绳子合力后仰,试图拽上那只猎物。

她俩挤着秀眉,皓白的牙齿轻咬朱唇,桃花色的俏脸早已充血泛红。这幅滑稽的样子,另我有些忍俊不禁,如此可爱的女孩,若给海盗掳走,简直是上帝对人类的惩罚。我的杀戮本性,一天比一天加重,其实,我内心深处明白,最痴迷子弹打进人体感觉的人,正是我自己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那些侏儒小野人,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冒犯我,虽然他们的蒙昧应该受到现代文明的原谅和包容。但带毒的小短弓,令我深恶痛绝,擦伤自己会致命,擦伤那些肌肤娇嫩的女人,会使我再次陷入痛苦。在这个世界上,芦雅和伊凉就像两条心灵的绷带,捆绑着我心理上的创口,抑制血液融融流出。

方圆两公里,尚未出现可疑目标,收起狙击步枪,拉着钩绳下到溪涧岸边,两个丫头看我过来,立即欢天喜地叫到:“又是条大鲸鱼,快来抓它。”我没有说话,摘下后背的阿卡步枪,试着击射猎物的脑袋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竟没料想,猎物像懂得枪械破坏力,猛的朝水下潜钻。绳子在两个女孩柔嫩的手上,如崩断的琴弦,砰的一声弹回去。我急忙收回武器,拉起两个揉着屁股直哎吆的小丫头。“一条鲶鱼,估计是一对儿。来找上次我们猎杀的那只伴侣。”

绳子崩的鉄护栏直哆嗦,我轻轻的拉过绳子,像牵一个害羞新娘的手,引导着她顺从自己。手上感应的力气告诉我,勾住的不是条巨鲶,或者是条体积较小的巨鲶。上次牵扯的那只巨鲶,异常倔强,累得我手臂酸麻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水下的东西,像讨取恩宠似的,乖乖随着拉力斜浮出水面,一只浅色的脊背拱露上来,但光滑的圆脑袋还埋在水里。这是只两米长的江豚,通体银灰色,皮肤湿滑光亮。鲜血不断从它嘴巴里涌上来,丝状的粘稠飘荡在它头顶。

锋利的肉钩子,刺穿了江豚下颌,倒刺深深扎进它嘴唇,毫无脱钩机会。它眼睛很漂亮,如一粒晶亮的紫黑葡萄,嘴巴合拢起时,给人一种友善的微笑。江豚和海豚都具有通灵本性,它们能察觉人的情绪,对我举枪的姿势很敏感。

“这不是鲸鱼,是海豚,你看,它在哭呢!”芦雅在我身后,大呼小叫起来,她有些同情猎物。“你拿狙击步枪,绕到船尾,从那里对准江豚的脑心开枪。”芦雅听了我话,水汪汪的大眼再次睁大,使劲儿仰头望着我。

“我去吧,芦雅在这等着。”伊凉知道芦雅的天真劲儿又上来了,所以拿起狙击步枪,想替芦雅射击。“不行,让她自己去。”我低沉的说。“不射死这只江豚,晚上睡甲板,不许吃饭。”

最后,芦雅还是不情愿的拿起步枪,趴在船尾打中了江豚的头顶。子弹在油滑凸鼓的脑壳炸出朵乌洞,粘稠的浆血把漂在头顶的血水推的很远,仿佛一层落地的猩红蜘蛛网。

江豚的叫声像婴儿咯咯发笑,走得很也安详。我们需要食物,同情心此时的作用,还不如一根裤带,饥饿时能勒紧一点。池春听到枪声,跑到舱门口张望,见我又打到一只大鱼,俏媚的脸上绽出迷人的微笑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我们合力将猎物拽上甲板,拖进大厅之后,女人们又过来七手八脚的忙碌。“豚肉很滋养女人的身体。”池春边削切肉片,边对我讲解这种美食的做法。

对这种厨房哲学,我只当耳旁风,迎合女人们欢愉的气氛而已。心里真正纠结的,还是刚在峰顶望到的巨大脊背。天色上早,我把空钩重新挂上半熟的狼肉,远远丢进溪心,然后再次攀上峰顶。

守望敌人是当前的重中之重,要在对方出现的第一时间,发现并盯紧他们,直到目送这群海盗离开。这三天里,我们钩挂到很多大鱼,食物储备丰厚。无论是远航,还是继续纵深,都有了保障。

第四日清晨,我早早爬上峰顶,朝远处的海岸和航道优良的大河观望。整个上午一如常态,就在我刚要抽回狙击步枪,躺树上吃点烤肉时,河水入海的宽阔水道上,出现一个模糊的白点,手中捏的肉块儿立刻掉下树去,我急速拿起狙击步枪,透过狙击镜孔窥看。

一艘白色小游艇,高速运作着马达,朝大森林内侧冲来。上面坐着五个汉子,陆战队军服着装。一个带墨镜的家伙,咀嚼着口香糖,左手垂直举着美国M16自动步枪,朝四周虎视眈眈的观察。额头有道疤痕的家伙,双臂异常粗壮,肌肉几乎要把短袖撑破,他正咬着雪茄驾驶游艇,黑亮的脸把咧嘴笑时的牙齿显得惨白。

我几乎从树上滑溜下来,沿着峰顶脊梁猫腰速跑,那只白色游艇向什么位置开来还不清楚,但我必须再靠近些观察,一但他们驶入大船所在的溪涧,必须在峰顶射杀他们。

身上的绿色狼皮,摩挲的树叶梭梭直抖,奔跑中抓过一把青草,捂进嘴巴猛嚼,再将黏糊的浆液涂抹在自己脸上。来到溪涧与森林支流的入口,我趴在一块儿大石底下,借助茂盛的植藤遮掩。

那艘白色小艇,正沿着河道转弯,尖尖的船头翘起老高,五个家伙兴奋的连连大笑。探出绑着新鲜植物的枪管儿,眼睛又贴上狙击镜孔。小艇过了弯道,正朝我的方向奔来。他们应该就是海魔号上的成员,看上去比沧鬼购买的佣兵专业。

这些人看似飘逸放荡,但每个人的眼神儿都警惕着四周,说笑仿佛是他们的表演,一种伪装。一个穿深绿色马甲的海盗,盘膝坐在游艇中间,手举望远镜子忽高忽低的窥望。他怀里抱着一把德国产的G22狙击步枪,对有生目标的有效射程为八百米。通过安装夜视瞄具,该枪完全适合于夜战。


第一百六十二章:探路的炮灰

我现在隐蔽的很好,再过几分钟,等他们靠近山口,就可以任选五个海盗中的一个射杀。他们可能在寻找沧鬼,完成大宗的军火交易。这几个家伙,小艇在河面上开的飞沙走石,如入无人之境,还不知道即将成为探路的炮灰。

第一发子弹就射杀穿绿马甲的狙击手很不明智,普通狙击手,很容易犯这种严重错误。岛屿四周的海岸,并未发现小游艇的母船,五个海盗不可能漂洋过海到达这里。

小艇犹如一幢奔跑在河面的白色小楼房,透过驾驶台前明亮的挡风玻璃,能看到方向盘左边,固定着一个无线对讲器,艇顶延伸着一根露天金属导讯天线。若将小游艇比作蜗牛,它便是那两根触角。

必须等敌人进入一定范围,那样射杀起来把握较大,即使对方转身想逃,子弹依然追杀得到。这时的光线很好,狙击镜孔中的T型光标,与急速飞驰的小艇保持相对静止。我平稳的呼吸,等待这个疯狂的小载体进入下一弯道。而这个弯道,正是通向大船搁浅的溪涧。

“砰。”机会出现,目标与光标准线交汇,除却误差距离,一千两百米远的无线电导航天线,像超负荷工作突然自爆,翻跳成碎块儿蹦进河里。盘膝而坐的绿马甲狙击手,突然跃出小艇,身子凌空在河面之上。“砰。”抓住这个空当,第二发狙击子弹追上,打进他脊背后心,使他想要坠入河中躲避的重力,又结结实实加了推力。

第一颗子弹一飞出枪膛,我就把准镜瞄准到这个狙击手胸腔。他薄薄的嘴唇,随即微微一颤,虽不易察觉,但根据口型,像讲了个单词“伐克”,一句无奈的责骂。作为同职业的狙击杀手,他已冥冥中知道,自己死在第二颗子弹下的概率有很多。

好比一个隐藏在高高塔顶的狙击手,看着下面一个个蚂蚁似的敌人慌乱跑动,自顾在上面射杀的不亦乐乎。可瞄着瞄着,镜孔中突然出现一个坦克的炮管,咯吱停在与自己对视的位置。除了抓紧时间咒骂最后一声,或者祈祷上帝开门,几乎没必要再逃跑或摔死自己了。”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绿马甲狙击手,由于盘膝而坐,站起身子找到掩体的时间需要三秒以上,成为第一个人肉目标,非他莫属。于是,他果断选择一头扎进凶险的河水。可还是赌输交代了性命。

这种机敏的反应,进一步证实他们不是一般海盗,几乎和正规陆战队驯化出笼的一样。露天无线导航杆被击碎的瞬间,他们脸上的说笑未曾收起,就意识出那不是突发故障,而是幽灵冷枪。

无论对方是多么优秀的战场幽灵,运气败坏的时候,也得交出性命。他们并不知道,非法的生意伙伴已经丧命,这座不该有人烟的荒岛之上,峰顶正埋伏着一把超远程冷枪,由我这个杀人如麻的A级幽灵杀手支配。

第六秒钟射出的子弹,钻透小艇的挡风玻璃,射中驾驶员的面部,当时他在室内,不能很好判断遭袭情况,所以蹲下掩藏比较延迟。这个黝黑发亮的强将汉子,被满身的肌肉拽倒在地。鲜血鼓着泡沫,将干净明亮的窗玻喷染模糊,犹如融雪季节的山体岩面,滑下一道道液柱。

白色游艇像失去车夫的马,惊慌失措地晃动几下,便停止下来。水烟从河面冉冉升起,宛如白色的纱帐,将我隐匿在高高的峰顶。居高临下的射击优越,使对方眼中袭来的子弹犹如在雾气中飞出,很难推测出弹源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三个武装着的海盗,都钻进小艇内部,蜷缩的异常厉害,丝毫找不到可射杀的部位。小艇孤零零的起伏在水面,没人再给它加油并控制它的方向。三个海盗对狙击手的耐性很了解,足足与我僵持一个时辰。

眼睛贴紧在狙击镜上,死死盯着目标。对方也陷入困境,他们无法和母船取得联系,除非驾驶小艇回去口述。巴特雷狙击步枪,犹如一条毒蛇,一旦给猎物注射毒素,决不让其白白跑掉。又过了一个时辰,三个家伙仍隐蔽严谨,丝毫不漏。

死亡的恐惧和求生欲望管束着他们,必是坚持到天黑,趁狙击视线下降后驾艇反逃。若隔着艇板穿射,不仅破坏小艇,射杀效果也很差。小艇高速飞驰状态下,本可一枪命中驾驶员,使之冲撞到岸上的大树,泛起红火黑烟爆炸了事。但敌人的母船并未出现在海岸线上,这艘小艇对我们而言,又有着深远意义。哪怕透漏敌人回复给母船丁点遇袭信息,我就得陷入炼狱苦战。

“砰。”第四颗子弹发出,透过小艇的窗口,打在三个海盗窝藏的上方。玻璃稀里哗啦的砸落,估计掉进敌人的脖子,或洒满拱起的后背。这一枪意在警告,告诉敌人趴好,狙击步枪依然像勾魂使者一样瞪着他们。

小游艇中弹之后,船体多少有些旋转。“砰。”又是一枪射出,打在小艇船尖儿,加速船体的旋转。里面一个家伙,再也按捺不住,知道自己即将闪露,又不敢起身挪动。只好硬着头皮伸出一手,妄图蹲着开动小艇倒退。

见目标暴露,“砰。”一颗子弹飞出,将那只抓在方向盘的手背炸烂,崩碎的五个指头,两根落地,三根跳上操作台,与碎玻璃渣混在一起。仿佛特意切下的鲜血手指,放进晶亮的冰块保存出售,一张血腥的画面。手机轻松阅读:wαр.⑴ ⑹k.Cn整理

敌人的惨痛叫声,无法传到峰顶,从他猛地缩回残肢的动作,不难想象那种痛苦。另外两个家伙,见到同伴受此打击,更不敢妄动。我继续射击艇头尖角,天黑之前必须击毙这三个活口。

小艇像罗盘里的指南针,渐渐与我的射击位置垂直。艇舱的木门,早被一个海盗用脚蹬上,看不到里面格局。但这已经足够了。“砰,砰,砰……”狙击步枪如蛟龙吐珠,对准木门狠命连射。p


第一百六十三章:死亡的指针

穿射如同迫击炮轰炸侏儒野人,目的是迫使对方暴露。艇舱内部,子弹应该射杀到了生命,门板上的窟窿,一个个闪现,蹲躲在犄角的海盗,再也压制不住,猛得起身从前窗玻璃窜出。

“砰。”守株待兔的一颗子弹,没等翻滚出艇舱的白人汉子站稳,就钻进了对方腰眼儿。仿佛一只无形大脚,将他踹进河中。这样一来,舱内还剩两个生死未卜的海盗。更换一个饱满的弹夹,继续击射舱门。

狙击子弹不断点射,犹如切割锯齿,直到将那扇木质舱门整个掀翻,扑倒在地板上。里面横躺着两个家伙,大腿和脊背上冒着七八个窟窿,乌血汩汩外流。

确定敌人死亡后,收起狙击步枪,利用钩绳急速下山,来到河流岸边,打开预带的小皮筏,鼓足气体朝抢到的小游艇划去。这个白色小艇,长十米宽三米,很适合在溪涧穿越。舱内射击的凌乱不堪,弹头如一颗颗镶嵌在舱壁上的铆钉,冒着难以燃烧起来的烟丝。

炸烂手掌的那个家伙,脖子挤在壁角,弯成九十度。他脸上狰狞着痛苦,没有被灵魂一起带走。我弯腰蹲下,从他胸前摘下一副墨镜,戴在自己眼睛上。世界的光芒立刻变成暗红,一股久违的快感涌上心头。

墨镜价值大概两百美元,是个高级货,由特殊材料合成,鼻梁毫无压力的不适,除了狙击以外,一般火拼倒不必取下。

另一个家伙趴倒着,左臂斜搭在后背,估计是蹲着挪动,躲避穿射时被率先击中背部,手指刚捂到痛处,继续飞进来的子弹就让他永远趴下了。揪住对方头发,扭转过一张苍白的脸,蓝色的瞳孔早已放大多倍。

翻找出一些巧克力和口香糖,塞进自己的背包,然后将剥光的死尸拽到船舷,抽出匕首在两个家伙屁股和胸膛狠划几下,抬脚踢进水里。那些饥饿的水兽,会很快替我分解掉这些痕迹。

重新发动起白色小游艇,加足马力朝大船方向奔去,溪涧的风很凉爽,双手握着方向盘,长发在耳边飞舞。这种速度,许久没感受过了,要是大船像小艇一样快跑,我们早就离开这危机四伏的岛屿。

两岸山壁上的灰脸猴子,纷纷睁着黑亮的眼珠望我,它们毛茸茸的小爪子,攀着头顶树枝,做好时刻逃跑的准备。小艇开快的另一个原因,也是堤防那只巨型脊背的东西,万一循着血腥追咬过来,想活命不可能。

马达像水面上的两条小腿儿,使劲儿倒腾起来,推着小艇急跑。快要接近大船时,我拿下墨镜,防止甲板上的两个小狙击手误伤自己。

游艇刚停靠在船尾下,芦雅和伊凉便兴奋的跑来,池春和几个女人听到马达声响,也随即走出舱门,纷纷站到甲板上。我急速挥手,示意她们速回舱内,不要裸露着性感的玉腿香肩出来,会减弱树冠保护色的作用。

“有人要救我们离开吗?啊……”一见到小白游艇上的鲜血,芦雅立刻止住追问,顿时明白过来。“第二艘海盗船到了,但尚未发现我们,大家不用担心,以后注意隐蔽就是,敌人一走,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。”我尽量乐观的解释,减缓不必要的恐慌。

爬上甲板,找来一块儿军绿色的苫布,将小游艇扎眼的颜色包裹起来,再用板斧砍些翠绿的树枝,插满小艇边缘,使它看起来像长满树木的大石。

前几天,我已在两岸的山壁上,埋藏了枪支弹药,各种可能用到的武器,都用油布包裹好,填塞进了岩石缝隙。现在,我又搬出大批武器,装载进游艇,带着芦雅和伊凉一起朝盆谷凹地开去。

两个丫头披着绿色伪装,小狼帽竖立在脑后,每人高举着狙击步枪,站在疾驰的游艇上咯咯发笑,她们也喜欢快速的感觉,可把危险摆脱,远远甩在身后。我虽然脸色平和,但内心焦虑。小游艇的母船到底在哪,若不能摸清,隐患会很大。

敌人损失五名海盗,天亮之后定会再派巡逻小组,到时说不定出动几艘。即使两艘同时冲进溪涧,想灭口都会万难,一旦战事失去控制,只得朝那片湖泊林滩纵深。

趁着天色变暗前,我用朴刀砍下那些悬吊在树上的巢穴,填塞一些大石坠进湖底。靠近树林深处的十个巨大巢穴,被我预留下来,与备战武器一起藏进树林里面。回去的时候,我给两个女孩讲了很多,告诉她们熟记地形,如何利用环境狙杀敌人。

晚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,大船上的每个女人都没睡觉,被我分成两批运送到盆谷凹地。侏儒野人的巢穴,悬吊在林中高高的树上,女人暂时蹲避进里面,虽不如大船舒适,遮风避雨的效果倒也可以。

池春娇媚的脸上,那种享受生活的快乐表情,消失的无影无踪,她看护着食物,指导着那些女人。在我安排好一切,准备带着芦雅、伊凉离开时,她扑进我怀里哭泣。

“你竟骗我,小艇上那么多鲜血和弹孔,一定是非常凶险的敌人,你才会射杀的那么狂暴。你一定要好好的回来,我和孩子等你。”她抬起梨花带雨的娇颜,用手捧住我的脸,把热呼呼的香舌塞进我的嘴巴。

我搂住池春纤细柔软的腰肢,用力拥抱她一下,给她些鼓励和安慰。她一个人带领这些女人,躲在黑乎乎的湖泊树林,万一我出事回不来,恐怕她们也得困死在这里。

带着芦雅和伊凉,驾艇离开的时候,我心里异常难受,明天不知将会怎么一场恶战,两个小丫头会不会在战斗中受伤,或者失去某一个,都是不敢多想的可能。

游艇靠近大船尾部,我先爬上甲板,再将两个丫头提进怀里。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,为保持良好状态,投入明天的战斗,我们落下舱门,开始短暂睡眠。忙碌了一夜,两个女孩很快入睡,看着她俩甜甜的小脸,我也陷入沉沉的睡梦。梦里有一个山谷,两个女孩在开满山花的草地奔跑,我不停的呼喊卧倒卧倒,不要大声笑。


第一百六十四章:峡谷的狙阵

炉架里的炭火,不知何时熄灭,天刚蒙蒙亮,身体就被冻醒。两个小丫头依然睡着,寒冷使她俩蜷缩拥挤在一起。打开舱门,整个苍翠的山涧落着冰凉的雨,抬头仰望看不到尽头。

有了这种潮湿天气,伪装在大船上的树叶可以延缓枯萎,省去了伐木更新。我把两个女孩叫醒,分些巧克力给她们,预先补充热量。“待会儿和我一起攀上峰顶,先在大厅跑步,把筋骨活动开。”低沉的说完,便去整齐必须的武装。

淅淅沥沥的雨水,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,这时蹬峰有些过早,部分岩壁上的光线太暗。落下舱门出来的时候,里面已拉满蜘蛛网丝般的雷阵。我们三个走上甲板,将小狼帽扣在头顶,开始乘筏靠向溪岸。

芦雅和伊凉柔软的小腰肢上,都捆着四根钩绳,一根提前抛上山壁作为保险,两根用来像螳螂手臂似的攀爬,最后那根连接在我腰上。我们在岩壁上成三角队形,两个女孩分在我左下右下,万一她俩哪个失手滑落,也好用我粗壮的手臂将其抬起。

头顶翠绿树枝沾满了雨露,每每被抡起的钩绳碰到,蝌蚪大的水珠便噼里啪啦往下滚,打湿裹在头顶的小狼帽和臂膀。“注意保护自己的眼睛,不要给水滴或爬虫入侵。”提醒着身下两个女孩,我继续寻找可以抓牢的岩壁朝上攀援。每一条裸露的树根,每一块儿凸鼓的岩石,一旦挨上我的手掌,便像猎物一样被死死擒拿。

心脏一直悬挂在喉咙里,总担心两个女孩会突然滑落,使腰间的绳子猛一下扯拽。攀到山壁半腰时,回头看了眼芦雅和伊凉,她俩早已气喘吁吁,鲜红的小嘴不断喷出薄白水汽,山涧的温度下降的很厉害。

“不要放弃,就快到峰顶了,我口袋还有口香糖和巧克力,上去后再分给你俩。”这种精神上打气,把两个女孩逗乐了,她俩对视着点了点头,收起俊俏小脸上的疲倦,高兴的朝上爬来。仿佛要追到我,率先挑选口袋里喜欢的食物。

自从那夜盗得七个宝箱回来,击散栖息在草窠睡觉的山魈群,附近再没出现过它们。横斜生长的树林中,几只灰毛树懒正搂着幼仔睡觉。它们低沉着头,一副躲进梦里避雨的憨态。“芦雅,眼睛别乱看。抓紧附着物,跟着队形前进。”我得时刻提醒着她,防止这丫头走神儿。

足足用尽两个时辰,腹部总算趴在峰顶石沿,缓喘了口气,纵身而上。两个丫头见我到达峰顶,也不再跟着攀爬,等待绳索拎她们上来。我粗糙的大手雄浑力猛,死死攥住连在芦雅腰上的钩绳,将她稳稳上提。

这丫头四脚凌空,像只激动的小龟,望着深不见底的山涧,吓得哇哇直叫。拉扯伊凉的时候,她及早闭上双眼,不让自己吓到,虽被安静的提溜上来,但一扑进我怀里,就死死搂住我脖子不放,那白皙的额头,早已紧张的香汗淋淋。

分给她俩一些食物,甜的味道很快驱赶走了惊恐。海拔近两千米的高峰,山峦巍峨雾气缭绕,别说两个女孩这会儿害怕,我第一次上来时,也很难适应这种高度。

我慢慢爬上那棵高树,拨开滴水的树枝,探出绑满新鲜植物的狙击枪管。镜孔中的整世界,变得一片混沌,大森林正专心沐浴着雨水,曲折辽阔的河流缓缓的流动,尚未充沛到泄洪状态。

远处的海岸线,冲刷着浩瀚沉重的海浪,依然看不到巨型轮船。这种现象确实另我费解,唯一的可能是,母船在离岛很远的地方,故意先放一艘小艇试探。

雨幕中的河道,未出现前来巡视的第二波游艇。我急速滑下大树,领着芦雅和伊凉,踏着山脉顶峰奔跑。来到以前射杀山魈的浓密草丛,我码起几块儿大石,又砍了树枝插挡在前面,形成一个天然的狙击点。

“伊凉,你伪装在这里伏击,一旦海盗的游艇从山涧下驶过,你要先击杀上面的狙击手。如果没发现狙击手,便射杀驾驶员,迫使他们撞船。这次的敌人是和我同顶级的杀手,万万不能当成侏儒野人那样去射击。切记切忌,只打一枪不可贪射,无论命中与否,都要缩回身体,后撤一百米伏隐。”

伊凉一脸沉重,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,仅仅学习了几天狙击射杀,首次投入实战就面对强大对手,不免有些紧张失措。我将她搂进怀里,用力吻她额头。“你记住,你不死我就死不了。只要有我在,死亡就是这些混蛋自找的。”轻轻松开安慰着的伊凉,我让她趴好,用刀割了些青草,铺盖她小狼帽上,然后牵着芦雅热呼呼的小手,继续朝溪涧的出口奔跑。

跑出一公里后,来到空旷的峰段,照例搬码些石块儿,插上伪装的小树枝,使一切看起来自然。芦雅埋伏在这里,实施中段狙击,也是只打一发子弹,然后撤进树林一百米。

等我跑到昨天狙击小游艇的位置,时间大概到了早八点。两个丫头的狙击射杀点,都预留了足够的食物和淡水,天色变暗之前,唯一的任务就是等待目标。

母船与小游艇失去无线通讯,毕竟料到凶多吉少,这种军事化的海盗,肯定不会再以相同的方式和数量派一只小艇出来。望远镜从额前的草藤下举起,时刻关注着河道的情况。

临近中午时分,灰蒙蒙的天空依旧不缓不急的飘着雨水,不知芦雅和伊凉还能否坚持的住,等待未知的目标是一个狙击必备的要素,我很担心她俩娇软的身体承受不住。

在我准备闭起眼睛舒缓一会儿时,大河的入海口处出现两艘游艇,颜色和体积与昨天的一样。每只上面配备的人员,同样是一个狙击手,四个自动步枪射手。

昨天未能归返的先头小组,多半被他们认为在大森林里遇上自然险,因为与沧鬼的军火交易还未进行,不可能受到不友好的伤害。对方在明我在暗,要好好利用这个优势,一旦给他们识破,会促使敌人马上采取正确的战术反击。那个时候,战斗就艰险异常。